诗集《天空被风吹走一角》后记:写作的真正大道在本心

文/董哲

我上学偏科是从初中开始的,小学时我就喜欢语文,但是真正学写作是进入大学后开始的。

我大学读的是会计学专业,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搞文学上。大学期间,我先是应聘进入广播台做学生记者,开始写消息和通讯。后来学校的团委书记发现我还有点才气,就让我把已经倒下许久的文学社大旗扛起来。说实话,那时干劲真大,也有满腔热情,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文学社上,搞活动,编刊物,时常忙得废寝忘食,不亦乐乎,竟然都把自己的专业荒废了。

不过,那时候我本来也就不太喜欢计算机啊,会计学这些专业的东西。当初专业也是被调剂的,那个年代主要想着学门实用技术,毕业了好找工作。没想到的是,我大学毕业时,会计专业压根就没帮到我,反而是文学搞出来的名堂,助了我一臂之力。

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应聘到了当地一家大型民企做办公室秘书,也就是搞搞企业文化,给公司写写材料,给老板写写讲话稿、年终总结报告之类的。然后只干了一年,我就又应聘到了一家报社工作。所以,我读完大学,压根也没到工厂车间干过一天活。

从事新闻工作初期,自己在空闲时间,还是喜欢看看书,写点东西,也偶有发表。记得那时候,自己下了班一有时间就骑自行车往几里外的邮政大厅或新华书店跑,因为那里有最新面世的一些期刊杂志。到了地方,就会一本本地翻看,在目录里找寻自己的名字,看看当期有没有自己的文章发表。写作者嘛,往往都希望自己的劳动成果能变成一行行娟秀的铅字。个别只享受创作过程、不喜发表的老师除外。

后来,随着工作的忙碌和生活的庸常,渐渐与文学创作疏远了。中间搁置了许多年,也没再想着写作和发表之类的事情。是三年疫情,人如困兽般闲下来、慢下来后,我才又重拾笔头,但已觉词不达意,力不从心了。

特别是在诗歌写作上,我虽然明晰诗歌的语言很重要,但真正写起来,往往易于流于口语化,甚至口水化,很多时候有些地方写着写着就太直白繁缛了,失去了诗歌的本真本质。我也知道诗歌的表现手法和新闻不一样,尽管也可以用直白去描述一个诗歌场景,但是整体来说是忌讳直白的,不宜平铺直叙。诗歌有很多时候需要跳跃思维,要有时间和空间的跳跃,从现实到历史,从地面到空中,甚至从地球到太空宇宙……从此意义上讲,诗歌的思维和语言确实很烧脑子的。

诗歌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是,诗歌是文字的浓缩,语言要凝练,表达的主旨意思要集思想性、艺术性与可读性于一体,观点要新锐,内容要有深度。不管国内还是国外,诗歌的真谛总在自由和人性。

且以为,诗歌的精神就是记录时代,就是对社会现实的批判。风花雪月是诗,但只是诗歌里面很小的一部分。我们的任务就是用诗歌记录好这个时代的美好和这个时代的丑陋。诗歌就要敢于批判时代,要升华到关注时代命运、民族命运和人类命运。这就是诗歌的价值。诗人和文艺工作者都有这样的认识,社会就进步了。

在读诗、学诗、写诗的过程中,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,作为一名诗人,记录这个时代,写一些给下一个时代的人看的诗歌。这才是伟大诗人应有的情怀。

记得一位老师说过,“如果你对这个时代不满,那就去写诗吧,让这个时代的丑恶在文字中遗臭万年。”虽然诗歌的真谛应该不仅仅在于批判,应该也有赞美和歌颂,但至于怎么把赞美诗写出新意和思想高度,而有别于一般的政治抒情诗,也是值得大家研究的。

我学写诗到目前这个阶段,已明晰觉察出自己思想的局限性,视野的狭隘性,思维的保守性以及知识储备量的匮乏,所以必须像《青年诗人》副主编王中朋老师课中讲到的那样,一定要“师古人、师自然、师自我”,多向古代的诗学大家学习,多读读当今中外著名诗人的诗作,学习他们写作诗歌的技法技巧、语言艺术、思想境界等等;空闲时间多出去到大自然中走走,多与外界接触交流,找寻创作灵感,搜集和积累创作素材;同时内观自我,觉察觉悟生活经历和人生体验,把自己内心世界蕴藏的丰富情感,赋能诗歌创作。

在写作过程中,通过自身学习和前辈的教诲,我还明白了所谓的写作技巧都是小道,真正的大道是本心。本心怎样,作品就怎样。不管是诗歌写作,还是其他体裁的文学艺术创作,创作者首先要有一颗热爱生活、热爱人民的心,比如爱憎分明,比如愤世嫉俗,比如畅想未来,比如寻找生活中的小确幸等等,还要眼睛向下,俯瞰民生。没有这颗心,所有的创作都是空中楼阁,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,不会写出传世的好作品。

此为自勉,谨记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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